𓇣 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 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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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我的。」泰倫用右手攫住阿芙蘿拉的脖子,拇指緊緊地壓在她的氣管上,不允許空氣通過:「妳的身體、妳的靈魂甚至連這些短暫通過妳肺部的空氣,」他鬆手,在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後,又再度封鎖那條唯一的致命通道:「都是我的。」他放手,讓她癱軟在他腳邊:「所以,碰過妳身體的其他男人,他們的性命......也都會是我的。」
* * *
她竭盡全力推開影子,坐直身子,驚愕地看著他。他雙唇的觸感溫暖、溼潤而莫名的熟悉,但它不該如此熟悉,至少在泰倫給她的世界裡,它不曾存在。而她沒有別的世界。
影子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我不會為了泰倫的所作所為折磨妳,」他將她散亂的髮絲撥到耳後,輕聲地說:「但妳的存在本身,蘿拉,就讓人渴望折磨妳。被折磨就是妳的責任和義務,」他輕笑出聲,其中偽裝的甜膩令她毛骨悚然:「總有一天,妳會懂的。」
他放下她,儘管他的手指仍然沒有溫度,但卻不知怎地傳達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在這本該帶有暖色調的溫柔中,卻又有一抹若有似無的冷色殘暴。他起身,走向另一個門的陰影,就要像他的名字一樣融化在黑影之中,在跨出最後一步之前,他回頭:「別離開這裡。」
於此同時,她也輕聲吐出:「別離開我。」
他多餘的一個音節懸在空中,找不到往下滾落的滑道,只好在高處凝結,卻無巧不巧地擋住他們兩人的視線,讓他們看得見彼此的殘影,卻看不清對方的輪廓。他轉頭,移開目光,看向前方,卻沒有繼續往前走的意思,僵直地站在原處,像那個多餘的音節一樣動彈不得。搖了搖頭,他難以置信地開口:「妳還記得?」
她聳聳肩,多半是出於不知所措,而非感受到這個動作必要的實質意義:「我的腦袋忘了,但我的......嘴唇,記得。」
他迅速地轉身,以一種掠食者的步伐走向她,將她的雙肩緊壓在椅背上。她抬起頭,熱切地看著他冷若冰霜的面孔,迎接第二個並非毫無預期的親吻。他使他們兩人經由嘴唇作為媒介合而為一,而他將自己的靈魂用盡全力擲向她,在她身上裂成碎片,並像無孔不入的液體般湧進她體內。
他將右手伸向她腦後,抓住整把的髮絲,不允許她的頭部移動分毫,接著,他的雙唇滑向她的頸部,掠過那條她從未取下的項鍊,再往她的鎖骨遊走。他在她雙腿之間跪下,輕吻她的胸口。
她嘆了一口氣:「為什麼是我?」或許這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但是她必須要得到這個答案,她必須要知道為什麼她會無可避免地被捲進所有最痛苦的事件裡,無法脫身。
回應她的是另一串甚至更激情的碎吻,像光線一般撒滿她曝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吋肌膚。他要不是不打算給他答案,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是什麼?」在一陣毫無意義的沉默之後,她終於開口,問出另一個問題。
「我差點忘了,蘿拉,妳還有一個專長,」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卻依然奇蹟似的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就是問妳不該問的問題。」他鬆開控制著她的右手,一點也不顯慌張,狼狽的反倒是被影子的冷靜自持弄得不知所措的她。
她一如往常地垂下目光,儘管她知道此時此刻,所有曾經屬於過去的規則都已不再適用,她仍然無法改變任何習慣。這些反應已經被深深烙印在她身上,深可見骨,永遠無法根除。
「妳會知道答案的,只是妳不會喜歡。」影子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順從無比的她:「但妳微光般的生命追尋的,就是永無止盡的悲劇,不是嗎?」他向後退,以便將她整個人納入自己的視線,彷彿在他視線外的部分,就不再屬於她,也不再屬於他似的:「妳就只是一個極致精美的法器,對一般的人類沒有吸引力,卻能讓所有的超自然生物像崇拜共同的女神一樣渴慕妳甜美迷人的、令人上癮的肉體,我們會竭盡所能地獻祭自己的靈魂給妳,甚至從中感受到我們早已屏棄的肉慾歡愉。」他瞇起雙眼,攔阻企圖從中流洩而出的情緒:「妳是毒品,最頂級的毒品。」
法器?對一般的人類沒有吸引力?所以每個泰倫大人因她而屠殺的對象……都不是人類?她試圖移動,卻發現自己再度身陷超自然的囹圄,無論她身在何方,她似乎永遠都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超自然生物利用妳來偵測與消滅潛在的敵人,但擁有妳的事實並不足以令任何超自然生物對妳的吸引力免疫……所以妳注定是屬於我們的玩物。妳既非人類,亦非超自然生物,這樣的命運書寫在妳的靈魂裡、流淌在妳的血液中、印刻在妳的骨肉深處。」他上前一步,將她推向椅背,像是要將她定罪,卻又心知她全然地無辜:「而妳不會愛上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蘿拉,妳沒有這個能力。」
他低下頭,狠狠的咬住她的耳翼,直到尖銳的疼痛令她哀嚎出聲:「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愛妳,同時卻又恨妳入骨。阿芙蘿拉,我美麗的晨曦女神,妳讓我想要將妳幽暗得可憐的微光逼入陰影,妳讓我想要摧毀妳……再用蹂躪妳的同樣方式,讓妳在我掌心中重生。」他將她推倒在地,並殘暴地壓到她身上,像掠食者撕裂自己的獵物那樣,暴虐地佔有她。
* * *
在一切結束之後,影子撐起身子,沒有扶起因為震驚和困惑而仍然半臥在地上的阿芙蘿拉,逕自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他被中斷的果決步伐,優雅而冷酷的棄她而去。
「等一下,」她遲疑地開口,只是想要阻止他繼續往前走的動作,卻在話語衝出唇角後才赫然發現,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影子停下腳步,但他洞悉一切似的沒有轉身面向她,只是再度淡淡地重複:「別離開這裡。」
而她終於想到一個讓他停下來的方法。「如果,」這兩個字懸浮在空中,就和它們所涵蓋的意義一樣飄忽不定:「我……逃跑,會發生什麼事?」她咬住下唇,竭盡全力控制自己仍在顫抖的瘦弱身軀,把這個虛軟無力的問句拋擲到半空中,與其他懸浮的聲響作伴。
「妳會被泰倫抓回去,在那之後,我想,妳比我更清楚。」他冷冷一笑,仍然不認為她的問題值得他轉向她。
「我的意思是──」她試圖挽救那夭折問句的碎裂靈魂,他卻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冷冰冰的腳步聲。被他的冷漠降溫後,她的話語似乎更難融化在空氣裡。
她垂下目光,看向自己被扯裂的白色洋裝,棉質布料的裂口充斥著參差的、被腰斬的棉線,她輕撫那些柔軟纖細的線條,讓它們把方才承受的痛苦,一字不漏的寫進她的掌心。
她只是想要得到一個明確的威脅,像泰倫會給她的那樣,但影子卻是一個無法被她的話語激怒的人。她甚至不確定,他是否擁有任何形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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