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f 道歉

我已忘記我們是怎麼吵起來的了。

只記得他一直冷靜自持，而我卻越說越過火，直至我衝口而出的說了那從不被允許的話。

「乾脆我現在死掉你也不會在意吧！」我用力揮動嘗試掙脫他的鉗制，歇斯底里地喊著。

手腕上猛地一緊，空氣瞬間凝固，然後是他暴怒的聲音。

「夠了，小姐。」我不敢正視他必然充斥怒火的雙眼，但那充滿威嚴的聲線仍使我戰慄。他毫不費力地把我拎到房門邊的牆角，強迫我面向牆壁。

「先、先生……」我聲音顫抖地囁嚅道，心中大聲吶喊著不要。

晚了。

他如同未曾聽見一般，只是乾脆地把我的短褲和內褲拉至臀部下方，上衣捲至腰間。我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為了那熟悉的觸感與涼意，和他冷冷宣判的聲音：「十分鐘。」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習慣性的把雙手壓在頭後、雙腿併攏、站直，依然試圖挽回局面卻是徒勞而無功，而身後肌肉無法淡忘的記憶，已使我坐立不安。

秒針滴答滴答地跑著，不知已過去了多久，而那並非完結的倒數，僅是開始的準備。我咬著唇，不知道應該期待那十分鐘趕快過去，還是永遠不要過去。

想到即將來臨的疼痛，我痛恨著自己的愚蠢，加上無意中瞥見他怒火下隱藏的那一抹受傷，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我。

毫無先兆地，背後傳來「喀」一聲，我記得，那是藤條離開牆上掛鈎的聲音。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那彷彿久違卻又近在咫尺的痛楚。

「小姐。」我討厭這個稱呼、這個他說是用來提醒我端莊守禮卻每每伴隨著刻骨銘心的疼痛的稱呼。

那就請好好控制自己——他總是那樣說的。

「請過來吧。」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渾身的顫抖及像小孩般光著屁股罰站的羞恥，盡可能抬頭挺胸地昂首走向他。像他常說的，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那，就好好迎接吧。

但抬眼正視他那冷淡的眼神還是如此困難，要知道，那向來是他隱藏受傷的表現阿……

我心痛內疚得說不出話來。儘管害怕得全身緊繃，我還是迫著自己一點點的彎向他身前那實木製的書桌，雙手抓著桌子的邊沿，踮起腳尖、翹起屁股，擺出從來不曾如此標準的受罰姿勢。

我感覺到他對我這般順從的訝異。

但那訝異不過彈指即逝，他沒有像平常一樣先把藤條在空中揮動數下，而是直接狠狠一藤用力劃過我左右臀峰的最高處，我感覺到皮膚被壓得向內凹進卻又迅速把藤條彈走，然後不甘心地繼續高高隆起。

「嘶……啊！」就算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我還是無法壓抑的慘叫出聲，雙手離開桌面護著臀部跪了下來。像被火烙過痛楚逐漸蔓延至整個臀部，指尖輕觸那道相信已變深紫的腫痕，我的淚水不禁泊泊流下。

這比記憶中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我跪在地上狼狽不堪地仰視他，他輕蔑地一笑：「小姐的決心只有到這裡嗎？」

對阿，我都敢口出妄言了，又怎能如此窩囊地逃避呢。

抓著桌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不發一言，重新掙扎趴好，雙手抓著桌子的邊沿，踮起腳尖、翹起屁股，擺出標準的受罰姿勢準備繼續迎接接下來的暴風雨。

我感覺到他更訝異了。

但他始終是他，那不會被自身情感左右的他。

藤條的尖端深深陷進臀腿間的嫰肉，我再次失控地尖叫，指尖感受到桌子邊緣粗糙的木屑，我硬壓著想再次逃離的衝動。

意料之中，他並不理會我的天人交戰。下一藤落在首兩道痕跡的中央，如此往復數遍，一藤狠似一藤，臀峰至大腿沿間已多了五六道緊貼的平行線，連微微踢腿也會牽動一整面的疼痛，聲音也已喊得沙啞，相信無論是他還是我也竟沒想過我的腹部居然還能貼著桌面沒有離開。

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的液體沿著臉頰一滴滴沾濕了桌面、手心的濕滑更使我無法抓緊桌沿，但憑我對他的熟悉，憑他這次的憤怒，我猜這大概還遠遠不到最難熬的部分。

我猜對了。

「啊！」本已稍稍平靜下來的我，被這疊上第一道腫痕的一藤再次打斷了理智。

深深的絕望襲來，那是他很生氣的時候才會用的手段，我記憶中也才領教過兩次，卻已永誌不忘。

彷彿印證我的猜想，他下一藤也再次不差分毫在同一道腫痕上落下，我張大嘴卻無法叫出聲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本已止著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不要……求求你……」連續八下再落在同一道痕跡上，終於，我崩潰般求著饒，卻奇跡地，仍然沒有逃離。

他的藤條良久沒有落下。

我強忍著叫囂著的痛楚，蹣跚地轉過去直視他，本來想要再求饒，說出口卻成了：「對不起。」

道歉帶來的羞恥感讓我渾身發燙，但我沒有再次逃避。現在我什麼都顧不上了，我只想著，要看進他的眼睛，好好地向他道歉。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氣話。」

「對不起，我不應該自輕自賤。」

「對不起，我不應該踐踏你對我的關心。」

「我知道，你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是我不對，要是懲罰還不夠，那就請先生繼續吧。」

我一邊在心裡吐槽著這不是在自討苦吃嗎，一邊如釋重負地轉回去，準備忍耐那在每一道現有腫痕上再重覆烙下的痛楚。

他突然拉著了我。

然後把我深深埋進他的懷裡，像是要把我融化在他身體裡一樣，直至……

「痛！」我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他笑了。

「活該。」無視我裝作委屈地噘著嘴，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警告：「下次再亂說話，再打。」

「記得，永遠，不許詛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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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這劇情走向跟我最初想寫的好不同喔！
本來是想寫有關罰站=紅牌=立刻停止衝突的規定
結果情節完全不是那個方向耶
所以感覺上銜接不是很好
而且文風也不是我習慣或擅長的
但我就是寫來爽一下的，所以不管了（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