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完全沒有想到陽台的事情。
我做的是服務業，不可能遠距服務，還是照常要上班。而妹妹上的課都變成遠距了，所以反而是她留在家的時候比較多。通常的狀況就是，我出門上班的時候她還在睡，等我下班回來時，她早就在客廳開筆電寫作業之類的。
這個狀況下，我當然不可能去陽台。
一開始我還覺得沒什麼，想說就只是不去而已。但隨著疫情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多變，每天的臨時狀況越來越多，壓力越來越大。內心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天啊！原來我，這麼的需要。
但偏偏，又沒辦法做什麼。
我甚至一度出現＂我要不要找個藉口說我要去出差，然後到外面旅館住一晚＂的念頭，雖然後來還是作罷。一來內心有個聲音說，為了這種事情出去住也太蠢了，二來這年頭去住一個前一晚不知道是住誰的房間，我自己多少也是怕怕的。
所以還是算了吧！
但身體，沒有算了。我感覺到我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緊繃。
這個我不可能騙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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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真的覺得我要爆炸了。工作超級不順，還八成要加班。我Line給我妹說，今天我得加班，晚餐就不回去了。
但說實在話，我真的她媽的，好想立刻下班，立刻結束這糟透的一天。我到底怎麼會把我自己的一天搞得這麼糟！？我覺得各種的對不起，各種的焦慮，各種的ＷＴＦ。
同事不知道是感應到了還怎麼樣，在工作告一段落時，就跟我說，＂妳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來處理。＂當下我好像連個謝謝都沒有好好說，只覺得得救了，二話不說搭上計程車就衝回家，然後想起居然沒跟對方好好道謝，愧疚感又再加一。
媽的，好想去陽台啊！！我完全沒有想過，我腦中的聲音可以大聲到這種地步。
但想歸想，妹妹在家就絕對不可能啊．．．咦？妹妹呢？
走進家門的我沒看到妹妹。不在客廳，也不在房裡。廁所也沒人。她的鞋子還在玄關，所以也不可能是出門去了。
那就只剩一個地方了．．．
我悄悄拉開陽台的門。妹妹顯然沒有意識到我到家了，被拉開的門嚇了一大跳，正想把拎著裙子的手放下，被我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看著我，我微笑地看著她。
然後，我把我上班的窄裙，也撩到了腰上。
她稍稍吃驚了一下，但沒有太久，好像她早就知道這會發生了。她看回原本她看向的遠方，我也是，我們就在視線沒有交集的狀況下對話。
＂姊，妳不是要加班嗎？＂
＂有同事幫忙，讓我提早脫身了。＂
＂恩．．．工作．．．不順利，是吧．．．＂
＂．．．我出了一個大包。雖然大家都說沒什麼，也確實可以補救，但還是覺得．．．自己都去工作這麼久了，怎麼還是會犯這樣的錯．．．＂
＂姊也覺得自己該被處罰嗎？像小時候一樣？＂
＂對．．．妳也是嗎？＂
＂恩．．．覺得自己考了不該考的分數，沒把自己身體顧好，之類的。宿舍沒有陽台，所以我會去浴室站。＂
＂等等，妳該不會都趁我去上班的時候來陽台吧？＂
＂不然咧？＂
＂齁．．．都不約姊一起的。害我之前都不敢來站。＂
＂對不起啦．．．那今天就陪妳多站一會兒吧！＂
＂我之前都會站很久喔！站到下面垃圾車來。＂
＂沒關係。以前媽罰我們都要站更久的，不是嗎？＂
＂也是。＂
我微笑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後繼續望向遠方，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響起的給愛麗絲。
好溫馨啊
回覆刪除温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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