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儀式舉辦過後,雙巖提議,由他、杏菜、小夜、煬之介這四人,繼續到各地進行巡禮。既觀察各地情形有何變化,也無異於繼續進行這整個涵蓋大半個能登地方的儀式。
兩年很快過去了。
這兩年來,變化最大的是煬之介。他從稚氣未脫的青澀模樣,變得頗有獨當一面的架勢。只是他自己說起這件事時,倒頗有些尷尬,沒想到當初一語成讖,真的成了掌管這檔子事的神官。也許這事對於情竇初開的他來說,終究是太活色生香了些。
小夜與杏菜在這兩年裡,自是沒少挨打。只是兩人都不以為苦,每到巡禮的日子,都滿懷期待。
雙巖願意就這麼奉陪兩年,起初頗令眾人意外。不過看他樂在其中,其他人也就見怪不怪。
就如雙巖所料,各地「怪病」並未完全消失,不時仍會有新的「病例」——喜歡挨打的女子——出現。但失控鬧事的情形幾乎不再發生,且日益輕微,已無大礙。
兩年下來,舉凡制訂巡禮路線、需要安排什麼樣的人員陣容,儀式的舉辦日等等,也逐漸底定。
◇ ◇ ◇ ◇
第一次儀式的兩年後,也是舉辦儀式的日子。耿介也已經認同這番作為有其必要,終於在這天的儀式結束後,答應接受雙巖的提議,正式訂立儀典規範,持之以恆的與這怪病相處下去。
「如果以後這怪病真的完全平息,這儀式不就變成讓巫女白白受苦?到時候,要廢除行之有年的傳統,可不容易。」
「那就把習俗的用意也傳承下去,沒需要就停辦,有需要再辦啊。不然就當一種攬客的餘興也行。」
耿介最後問出這個疑慮,換來這樣的回答,也只苦笑幾聲,答應了會積極辦妥這事。
如此一來,這場怪病風波可說已經告一段落。即使未必能徹底消弭怪病, 也足以充分緩解。
◇ ◇ ◇ ◇
這天晚上,杏菜說月色很美,要出去看看。雙巖、煬之介與小夜也自然而然的跟去。
「雙巖哥,我們認識的那晚,也是滿月呢。」這陣子,杏菜不時會掩飾不住憂鬱的神情。
「……是啊。」
「這兩年來,我好開心。」
「嗯。」
「我好捨不得。捨不得你們,也捨不得這種日子。嘻嘻。」
杏菜揉著屁股,俏皮的笑了笑,但總是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憂鬱。
「妳……妳要走了嗎?要去哪裡?」
「杏菜姊,妳不用走的。就算妳不是神社的信徒,大家還是很敬重妳,希望妳留下來。」
小夜問得震驚,煬之介慰留得十分誠懇,雙巖不說話。
「謝謝你們。可是,不是這樣的。我是要做我該做的事。雖然我也不是這一兩天就要走。」
「妳有什麼打算?」雙巖問得簡潔。
「我,想在這塊土地上,繼承媽媽的遺志。」
「妳是說,辦教會?」小夜十分驚訝。
「可是,禁教令很嚴的。」煬之介對於外來宗教遭到迫害的消息也有所耳聞。
「嗯。我知道會有很多困難。但我想,至少我自己,不應該把喜歡被打屁股的人,把打屁股這件事,當成一種病。」
小夜與煬之介對看一眼。杏菜說的話,也可說是否定了她自己這兩年來的貢獻。但兩人並不打斷她說話。
「雖然那時候我還小,但我記憶中,媽媽的教會裡,大家都笑得很自在,很幸福。既然是我們把這些東西帶來了這塊土地,我希望,至少能讓喜歡上這件事的人,有個地方去。」
小夜與煬之介的表情五味雜陳。他們並不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臨,也覺得不能阻攔。只是當這天實際來臨,只覺得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哈哈哈哈,總算等到妳開口啦。」雙巖倒是神態自若。
「果然瞞不過你們啊。還有,謝謝你們諒解。」杏菜朝他們深深一鞠躬。
「喂,妳幹嘛一臉烈士樣?我看妳是在這個國家住久了,感染了一種喜歡自我犧牲的毛病吧?」
「雙巖哥,杏菜是說正經的。」小夜要雙巖別鬧。
「是啊,而且真的很危險。已經有好多人殉道了,這你應該也聽說過的。」煬之介也幫腔。
「嘿!你們以為這兩年來,我都腦袋空空的,只想著打妳們兩個的屁股嗎?打是打得很開心沒錯啦。」雙巖說完這幾句話,轉頭看向杏菜。
「杏菜,我帶妳去見一個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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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年後我又要在中元節寫這個,敬祝大家中元節快樂,各種吃飽飽 XD
填坑太感人~ (跪拜orz
回覆刪除但我已經需要從頭看起了 :p
重看支持也是太感人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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