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B Online/現在睡著的話...

賽後，江凱學從領隊那得到一個信封袋，問了隊上的前輩之後得知是本季相關企業贊助的MVP獎品。信封中裝著一張芳療尊爵饗宴的體驗卷，預約時段後可以免費體驗一次芳香按摩。起初他對此興致缺缺，心想還不如收到餐券，不過在徵詢諸位前輩的意見後，原本的想法開始動搖。

「那種按摩不是只有舒服那麼簡單，消水腫、去角質之類的效果都蠻明顯的。」

「個人建議喝杯咖啡再去，不然很容易睡著。睡著的話時間就浪費掉了，忘記提醒芳療師的話他們是不會叫醒客人的，誰知道睡著的時候是不是隨便按。」

「悽苦羞，不如你那張轉讓給我好了。」

而江凱學想將那張體驗券九折換現金，是在他開玩笑地問隊長「不會是做黑的吧？」卻只換來一個笑而不答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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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店，說起來也只是某間休閒會館的諸多設施之一。療程介紹讓他以為是歐式按摩，到了店裡卻發現所有服務人員全穿著藍白格子浴衣，紮上藏青色的腰帶。

確認預約時，他覺得櫃台小姐的微笑並不單純，回想在電話中被詢問到是否要指定芳療師，很輕率地回了「隨便」，於是當下深怕自己被安排給地雷芳療師服務。在她打內線電話呼叫芳療師時，他盯著她胸前的名牌，寫著小雅，她察覺他的視線，而還以禮貌的微笑。

小雅微笑時瞇著眼睛，簡單地將頭髮紮起往後抓了個沖天炮，髮膠讓黑髮備顯光亮。五官端正，儘管有些雀斑仍瑕不掩瑜。

很快，看起來像是要來為他服務的另一位女芳療師拿著一個竹籃從後面走來，但出乎他意料，她將竹籃交給小雅後，自己取代了櫃檯的位置，甚至還來不及看她胸前掛牌的名字，小雅幾乎是推著他似的帶他進入包廂。

進入包廂第一個映入他眼簾內的便是鋪著大張白巾的床，床上擺著一大一小兩個白色枕頭，嬝繞的煙霧中帶有花草香，源自擺在兩個角落，不起眼的精油蒸氣機，床旁邊的木製推車上整齊地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瓶罐，以及堆疊整齊的乾淨毛巾、浴巾，包廂內還有浴廁。

小雅將竹籃遞給他，要他先去淋浴並換上服裝。竹籃裝著和服務員一樣款式的浴衣、白毛巾、黑色的紙內褲與簡單精緻的盥洗用具。他是洗完澡才過來的，所以只簡單沖濕身子。紙內褲幾乎沒有彈性，將它從球狀展開時，他沒注意就哪個洞是褲頭或褲腳，就將兩腿都塞進褲腳，把紙內褲穿破了。最後只好全裸直接穿上浴衣便走出淋浴間。

正式按摩前，她讓他先泡腳，用熱毛巾為他暖手，並趁此空檔介紹各種精油的療效，讓他自由選擇調配。除此之外，也介紹了簡單的手勢：大拇指代表希望大力一點，小指代表希望小力一點。

小雅為他褪去浴衣時面對自己全裸的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淡時感到有點難過。自己也在好奇A面按完換B面的時候會不會很尷尬，不過小雅的回應依舊只是微笑，那種看穿自己想法的會心一笑。

她從推車下再拿了一件給他，並表示的確有些第一次來的客人常常會穿錯洞甚至穿破。

「再弄破一件，後果自行負責。」小雅微笑說道。

他這次將紙內褲徹底地展開，確定哪邊是褲頭後，總算是順利穿上。她讓他選擇先按前面或後面時，略感羞恥地仰躺著，拉了小的枕頭墊在腦後，拿開枕頭才發現按摩床洞，床上的白巾被煙霧蒸得暖暖的。

「請問有舊傷或痼疾需要迴避的嗎？」小雅問。

「腳踝。」雖然沒有受傷，但他覺得自己的腳踝很脆弱。

「好，如果有不舒服的話請立刻反應。」

「噢，如果睡著的話請叫醒我。」

「好的。」小雅微笑答道。

她在還沒按到的地方蓋上白色大浴巾，指尖沾取精油，微微搓熱後，以掌腹在他身上各處迴旋、推壓，推開了緊繃的肌肉，平日累積的疲勞慢慢被釋放出來。腹部周邊是他的癢處，正好讓他袪除了睡意，小雅見狀只好苦笑著提早進入下個階段。

翻身後，即使一直以手勢加大力道，他的意識在舒服與疲倦的螺旋中漸漸模糊。她慢慢減輕力道，他沒有示意要加大力道的手勢出現，力道越來越輕，從掌腹變成指腹，直到雙手都離開他的身體，仍然完全沒有反應。

她推推他的身子，沒有反應，湊到他耳邊叫了幾聲，毫無動靜，甚至緩緩地吹氣到他耳朵裡面，也只是動了一下而已。

她露出了微笑，就像拉麵師傅看到客人連湯都喝的一滴不剩，客人被按到睡著就是給芳療師最大的肯定。但基於以客為尊的立場，客人有吩咐要叫醒他，理當照辦，至於沒有交代叫醒的方式，那就是自由發揮的意思。

可惜他無法在了解那道微笑背後的意義之前醒來。

她用兩條大浴巾分別蓋住他的背和大腿，只露出臀部，將紙內褲拉緊使之塞進臀縫中，並將雙手沾滿密藏的海鹽推揉。手感很結實，她推測他平日應該有鍛鍊。

「再不醒來，我就要打你屁股囉。」反應一如往常，她心想看來是默許了，而且似乎也別無他法。

海鹽的事前處理，令肌膚更敏感，在客人醒來時還能謊稱在進行去角質，簡直是想揍客人的芳療師必備之良藥。她先左右輕拍了幾下，一如往常地慢慢加重力道──打算向溫水煮青蛙般打到客人有動靜，再慢慢降低力道。

並不是所有客人都會被用這種方式叫醒，她果然還是會挑屁股打的，她特別喜歡運動員般有肌肉的屁股，或嬌嫩淨白好欺負的屁股，他的屬於典型的前者。

「因為一時之間無法叫醒您，所以在不會對您身體造成負擔的前提下，為您帶來可能會稍感疼痛的去角質療程，當您醒了之後可以決定是否繼續。」這是她平時慣用的說詞。白話來說就是：叫不醒的話老娘就打屁股打醒你，醒了還想繼續挨打也可以唷啾咪。

為了避免客人在痛醒之前先被巴掌聲吵醒，她使用掌腹來對客人的臀部進行深入皮下的攻擊按摩，可以降低部分音量，但客人會有後遺症：當下感到微熱、酥麻，但依體質不同，兩至五天內可能會有外觀不明顯的深度瘀血，受到撞擊或按壓會感到劇痛，但她總會舉拔罐、刮痧等會留下瘀血的例子來搪塞解釋，他們似乎都能接受，甚至還有少數回客直接指名要進行臀部去角質療程。

她用了大約六成的力左右輪流拍打他左右兩邊臀部，他還是沒有動靜，如果出到全力還打不醒的話，看來休息時間就要請同事幫自己按摩手臂和肩膀了。結果不出所料，自己還是先累了，反觀他自始至終除了呼吸造成身體的起伏之外，幾乎沒有動靜。但她停手還不到五秒，竟聽到他問：「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