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唔,知道了。」
短髮女子應了這幾聲,就掛了電話。
「哼,真有妳的,被我們給逮住,還能算計我們?」
「咦,怎麼了?」
短髮女子簡單幾句話,將情形告知馬尾女子。接著兩人對看一眼,點了點頭。
「妳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還沒完呢。」
「……咦?」
刑架上的她始終不回話,專心感受著餘痛,趁這空檔調整身心狀態。但聽到兩人得知會有救援趕來,不但不準備逃走,還要繼續打她,也吃了一驚。
「嘿嘿,接下來我們可真的下手不會留情了。」
「想招了可得大聲點,我怕我們會聽不見呢。」
嗖!呼!
「咿哼嗚!噢呴呴呴!!」
說完屁股立刻挨了凌厲的兩下。一下是藤條,一下是厚皮條。這是今天開打以來,她們首次不是拿同款的器具招呼她。
明明剛才的木拍在威力上應該已經趨近極致,但這兩下在她本來已經漸漸適應木拍的屁股上帶來了新的刺激,硬是讓她抵受不住。
還不只是這樣。
還有各種款式的木拍與皮拍。舉凡放在她兩側的種種尚未用過的器具,已經用過的器具,都被她們紛紛拿起來揮舞。
從她的角度,要非常費力的轉頭,才能勉強看見就施打位置的兩人當中的一人,更難看清楚她們從挪到近處的器具中挑選了哪一把。要隨時掌握兩人拿起什麼樣的器具來招呼她,實質上是辦不到的。
兩人打的範圍也不限於各打一邊屁股,更讓她無從預料接下來的一下會是什麼樣的擊打。
會是橫跨兩邊屁股的一擊,還是集中在一邊;是細而尖銳的咬進皮肉深處,是徹底轟炸整個表層,還是排山倒海般的考驗整個屁股的承受力。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預料。
屁股上舊傷新痛的交織彷彿算起了乘法,不同的擊打,在增加不同傷痛的同時,也以不同的方式喚醒了多種既有的傷痛。
一鞭一鞭深深耕耘入肉的藤條喚醒了本以行將麻痺的深層傷痛,加上在整個屁股表層爆裂的皮拍狠擊來調味,再被木拍的重打全面喚醒這一切。
有時兩人聯手集中攻擊她的單邊屁股。右邊屁股好不容易挨過一波早已超出承受極限的打,沒想到下一波又是右邊。再下一波還是右邊。有時等得到左邊被打得更多更慘,有時等不到。
兩人的擊打並非狂風暴雨般的連打到底。一波打完一定會留下讓她喘息的餘地,讓她調整好呼吸,然後再度將她重整好的態勢擊潰。
不同於先前的一段,她的屁股始終得不到均衡的擊打。
有時一波一波慢慢打,有時愈催愈快。有時集中打其中一邊屁股,有時集中在一條狹長的區域,有時集中在一個點,有時集中在表層。而且也無從猜測每一波的擊打會不會中途換器具,幾時要換個方式集中折磨她屁股上的哪一塊皮肉。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每一下都不會好挨。不但力道凌厲狠辣,而且始終不會照她所期盼的方式打。
對,期盼。她發現這種拷打方式不但極其難受,還讓她頻頻產生希望她們換種方式打得均衡點的念頭。只是她也知道,兩人顯然不會如她所願。
只要再熬過 20 分鐘就好的念頭,固然維繫住她的希望,但一直看著時鐘秒針走得如此緩慢,卻也加深了她的煎熬。
一波打得她崩潰哭喊,稍有停歇後又是下一波,如此一個循環往往頂多只會用上 15 秒。分心頻頻去看時鐘,也讓她無法維持剛才那種全心承受打擊的精神狀態,腦內啡的催升始終跟不上屁股上劇痛的飛升。
明明眼睜睜看著秒針走動,卻讓她陷入了一種錯覺,懷疑牆上的時鐘是不是壞了。一波又一波的重新擊潰,用痛與更痛,更加無法承受的痛,打亂了她的時間感覺。
她甚至覺得已經苦熬了比剛才的所花 1 小時 40分鐘還要漫長的時間,實際上卻只過了六、七分鐘。
她已經一次又一次有了不想再承受這種痛的念頭,而且每次都更加劇烈。招供就能輕鬆了。就可以讓屁股不用再受這種罪了。招供吧,不然屁股還會受更多更多的罪。屁股真的會受不了的。
不,那就只是痛而已。不是真的受了什麼重傷。屁股熬得過去的。可以的。就快了。她們再怎麼狠,都只剩下 13 分鐘了。
13分鐘?天啊還有 13 分鐘,還要熬剛才那陣的兩倍?而且只會愈來愈痛?不要啊。
不對,是只有13分鐘。就要結束了。就快了。
天使與惡魔交戰之餘,她心中莫名有個奇妙的念頭,覺得天使和惡魔說得都很有道理,卻也都沒有意義。
是啊,就快了,但也沒那麼快。這些都是真的,但也都遠遠不如屁股上的痛來得真切。兩小時、救援、不能出賣同袍、忍過去就贏了。這許許多多的念頭,都不如當下傳來爆炸性痛覺訊號的屁股來得真切。
我痛故我在。痛不欲生的屁股,才是此時此刻唯一最真切,最鮮活的存在。她滿腦子都只剩下屁股與屁股的痛。這才總算讓她又恢復到了最能讓身體體現出適應力的狀態。
每一下擊打,除了讓她發出淒切的哀嚎,更讓她的身體以屁股為中心起了漣漪似的,帶動肢體在極其有限的範圍內微微擺動。
兩人看得痴迷,著魔似的愈打愈起勁,渾然忘我。腦子裡漸漸只剩下如何打得她更痛,更淋漓盡致,卻又和搭檔配合得天衣無縫。
也不知道這奇異的不對等交響曲演奏到了第幾波,門忽然砰的一聲打開。
兩人怔怔的停下手,她有些茫然的轉頭看看時鐘。
兩小時到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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