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兩小時到了。
儘管屁股的痛仍然佔據大腦的大部分處理能力,她仍漸漸想起了自己所處的情形,以及眼前這些跡象所代表的意義。
屁股熬過去了。這一切都值得了。
她贏了。
在阿芙蘿拉終於掙脫了舞群,成功地在手中的彩帶不和其他人的彩帶打結的情況下溜走後,背景音樂也停了下來。儘管她很清楚自己的舉動打亂了所有人的步調,她仍然不改自己優雅閒適的步伐和姿態,像她手中那條雪白的柔軟彩帶一樣飄進後臺,端坐在其中一個被女孩們充當座椅的木箱上面,耐心地等待著其他舞奴魚貫退場。
女孩們排成一列走進後台,每一個人都向她拋了一個半指責半驚嘆的眼神,但又旋即轉開目光,走向自己習慣的角落休憩。
柔弱而善良的艾爾瑪走到她面前,臉上寫滿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成字句的擔憂,以及幾分敬畏,牽起了她的手,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阿芙蘿拉緊緊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同樣什麼也沒說。
他們終究躲不過這場雨,才上馬沒多久,頭頂上的烏雲就迫不及待地傾倒而下。豆大的雨點有著飛濺碎石般的攻擊性,毫不留情地敲打著樹林裡的一切,先是降落在深綠色的樹葉上,爆裂四散後,穿梭於枝葉間的縫隙中,往下尋索下一個受害者。
而不停移動著的他們顯然是最明確的目標,雨水彷彿經過精確的瞄準一般,狠狠地朝著他們砸去,沿著他們脖子彎曲的弧度鑽進他們的衣服底下,讓他們的衣服層層疊疊地黏在一起,並緊貼在他們的皮膚上。
她闔上雙眼,低下頭,徒勞無功地試圖閃避那些衝著她來的冰冷雨水。每一次馬蹄敲擊地面造成的震動都讓她感到痛苦不堪,但她只是緊咬住自己的下唇,一聲也不吭。最後,馬匹終於停下腳步,粗重地喘氣,並不耐煩地跺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