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刻在賓館。
數十分鐘前，江凱學總算買齊了此行購物清單上的所有東西，中途被穿插了被陳儀婕拉去買衣服、被陳儀婕拖去逛夜市等非預定行程。
現在可能是今天的最後一個臨時活動：被陳儀婕帶去上賓館。
陳儀婕在浴室裡沖澡，江凱學在等待之餘打給潘智達。
「我今晚不回去睡了。」
「是…是喔。」
「嗯，遇上了一個老朋友。」
「呃…好。」
「你是怎麼了？聽你的聲音感覺很痛苦。」
「我讓貝貝幫我按摩，她現在在我背上走來走去。」
「踩背按摩喔…我記得那好像要有個雙槓？」
「我們房間…當然是不會有那種…東西…」
「好吧，祝你好運，先掛了。」
「掰。」
她還在洗，他決定玩節奏遊戲消磨時間。他換智慧型手機是最近的事，用掉了部分從賴曉蓓那裡賺來的錢，遊戲是潘智達推薦的，他們常常以此較量，他當然贏不過現役鼓手。
這一首高難度的曲子，他總是有機會在固定的幾個地方出錯，今天運氣卻特別好，就像在市區騎了兩圈卻完全沒遇到紅燈一般順利。
陳儀婕裹著浴巾出來，雖然也非未曾讓他看過自己的胴體，不過這個舉動還是讓她猶豫了很久。走出浴室時，江凱學還在打歌，完全沒注意她出來的事實，即使發現了，視線自然也是專注在手機螢幕上，正眼也不瞧她一下。
這對她來說很受傷，她坐上雙人床，慢慢爬進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就算沒看到也會聞到了淡淡的洗髮精香味。
離Full Combo只剩一步之遙，她也湊著看他玩，直到他手停下，鬆了一口氣之後，她迅速把手機抽走。
「打完了吧，暫時沒收！」
「喂！等一下！音樂結束之後還有兩個拍子！」
陳儀婕拿起手機一看，兩個拍子正好通過判定線，出現了Miss的字樣。
機車繞著市區第三圈的時候遇到了第一個紅燈，硬闖過去卻被警察攔了下來。
「真的耶，嘿嘿～」她查覺到的時候，自己竟然是安分地跪在床上。
江凱學深吸一口氣，決定也先去沖澡，不然他怕自己失手把陳儀婕殺掉。
★
淋浴之後，腦子稍微冷靜下來了，他告訴自己：只不過是個遊戲，不用太認真。他換上原本的衣服。走出浴室後，陳儀婕還是跪在床上，她看到他出來後興奮地向他招手。
「我幫你報仇了！」她自豪地拿著手機對著他展示Full
Combo的戰果，「其實打了第二次才成功…啾－」她打了個噴嚏──她仍然只圍著浴巾。
「先去吹頭髮，穿衣服。」他說。
她拿著新買的衣服走進浴室，關上門，吹風機傳出微弱的嗡嗡聲。
他利用這個空檔重新挑戰，這次旅程，所有紅燈都跟他作對。他把手機用力扔在床上，無力地彈起。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粉紅色長版娃娃裝，勉強蓋過臀部。沒穿內衣褲，因為他沒說要穿。她走到他伸手可及的範圍時便被一把拉過去強壓在床上。她的雙手被反剪在後，膝窩被他用右小腿壓制住，被迫弓著身子，衣服自然捲到腰部以上。
他掄拳就打，沒有工具，用巴掌自己也會痛，他覺得生活被攪得一團亂的自己，沒有義務負擔這反作用力。
很快就讓她的屁股青一塊紫一塊，她咬著床單，不讓自己叫出聲。
而他的指甲仍然刺進肉裡，在掌心留下帶血的、細細的彎月痕，他察覺到時，慢慢地放開她，她順勢地癱軟趴平在床上。
他沒有在一開始拒絕她時，就注定無法徹底和她了結，也許這個不乾脆的自己才是最該被打醒的人，他平躺在雙人床上剩下的空間。
「痛嗎？」陳儀婕問。
「說什麼傻話？」
「因為你不愛剪指甲。」
她從床上勉強站起，微跛地走去翻找自己包包，找出指甲剪，他不需要動到一根手指，指甲即被細心地剪短、磨平。
又來了，他連抽開手都辦不到。她輕撫著自己的右掌。
他恨這樣的自己。
「你總是這樣。」他說。
「怎樣？」
「我行我素。」
「你也是呀。」
「請稱呼我為有個性，你是不聽人講話、擅自行動的我行我素。」
「謝謝。」
「沒有在誇獎你。」
「幫我揉揉。」
「你看，又來了。」
「揉揉。」
「手痛。」
「揉～」
他不理她。她滾過去，躺在他胸膛上，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放。他順勢輕撫起那團柔軟物事。
「現在就不會痛？」
「你剛拿的是左手。」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她坐起的身子甩開，她下一次爬進自己視線時，嘴裡叼著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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