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犧牲睡眠也硬要在上床之前寫完,
已經堅持到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了 =P
這篇總算有點進度,
讓我感動不已,
或許我終究還是擁有那麼一點點控制篇幅的能力的啊!!!
但這一切都要等到結局出現才會見真章 XD
總之,
沒有看過這個系列的人們,
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 ^_^
艾若
在一切結束之後,影子撐起身子,沒有扶起因為震驚和困惑而仍然半臥在地上的Kenneth,逕自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他被中斷的果決步伐,優雅而冷酷的棄她而去。
「等一下,」她遲疑的開口,只是想要阻止他繼續往前走的動作,卻在話語衝出唇角後才赫然發現,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影子停下腳步,但他洞悉一切似的沒有轉身面向她,只是再度淡淡的拋下一句:「不要離開。」
而她終於想到一個讓他停下來的方法。「如果,」這兩個字懸浮在空中,就和它們所涵蓋的意義一樣飄忽不定:「我逃跑,會怎麼樣?」她咬住下唇,竭盡全力控制自己仍在顫抖的瘦弱身軀,把這個虛軟無力的問句拋擲到半空中,與其他懸浮的聲響作伴。
「妳會被Tyrone抓回去,在那之後,我想,妳比我更清楚。」他冷冷一笑,仍然不認為她的問題值得他轉向她。
「我的意思是──」她試圖挽救那夭折問句的碎裂靈魂,他卻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冷冰冰的腳步聲。經過他的降溫後,她的話語似乎更難融化在空氣裡。
她垂下目光,看向自己被扯裂的白色洋裝,棉質布料的裂口充斥著參差的、被腰斬的棉線,她輕撫那些柔軟纖細的線條,讓它們把方才承受的痛苦,一字不漏的寫進她的掌心。
她只是想要得到一個明確的威脅,像Tyrone會給她的那樣,但影子卻是一個無法被她的話語激怒的人,她甚至不確定,他是否擁有任何形式的情緒。
「我想,Kenneth,妳還沒說完所有的故事。」胤輕撫著Kenneth跨下座騎的頸側,牠慵懶而不急不徐的緩步輕踱,將每一個步伐融入牠的吐息中,讓徒步走在牠身側的胤輕易的與牠並肩同行。
她知道不該放任自己習慣這種無所是事的生活,畢竟,無論早晚,終有一天,她必須面對自己製造出來的所有麻煩。這樣的悠閒是奢侈且罪惡的,但在這遺世獨立的森林一角,她學會用和樹林一樣的頻率呼吸,否則她存在的突兀會破壞這個和諧、美麗、柔和的草綠色平衡。
然而,倘若她不想破壞任何平衡,她就必須順應影子與胤創造出來的所有規則。他們兩人創造的是一個極其微小的社會單位,在這個僅由兩人構成的世界裡,他們兩人共享一切,儘管沒有人開口,她也知道,她也屬於他們可以任意瓜分佔有的財產。因為她只不過是一個屬於超自然生物的容器,不該有其他價值。
她傾身向前,俯向馬匹線條優美的頸項,偏過頭看著溫柔有禮的胤,他和影子如此不同,或許這正是他們能長久共同相處的原因:「我想先知道影子和我的事。」她微微勾起嘴角,維妙維肖的模仿影子毫無笑意的冷酷笑容。
「妳認為影子是個冷漠的人,是嗎?」胤露出一個與她相反的真誠微笑。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就她短暫的觀察,影子是個難以捉摸、陰晴不定的人,她可以從他的肢體動作中感受到某種與Tyrone類似的慾望,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無法激怒他令她感到挫折,但或許她也不想真的激怒他,她只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某種自己仍然無法形容、卻又依稀能在腦中捕捉模糊輪廓的東西。
「我知道妳可能對他過去的遭遇毫無興趣,畢竟,身處在充斥人類評斷眼光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有悲傷痛苦的故事可以說。我只想告訴妳,他的腦部曾經受到重創,從那時候開始,他的情緒無法和臉部表情產生連結,因此他必須刻意控制,才能露出一些不甚真誠的表情。」胤停下腳步,她的座騎也同時停了下來,他也偏過頭,與她四目相接:「當初影子遇見妳的時候,他還是Tyrone的手下,遊歷各地為Tyrone物色合適的舞者,後來,他不想把妳交出去,所以離開了Tyrone。我也不知道Tyrone是怎麼把妳弄到手的,只知道他們兩個從此鬧翻,影子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Kenneth對此毫無印象,她前半段的生命已經被用力的刷洗過,漂白成黯淡的色澤,讓她幾乎無法從中喚回任何有實質意義的片段。儘管如此,她並不特別惋惜那些遺失的記憶,無論過去的她曾經有什麼樣的經歷,對現況都不會有任何幫助,只會增加她的痛苦和煩惱。如果她生來就會受到超自然生物的掠奪,她不想知道更多屬於自己的故事,就算它們本來就該屬於她也一樣。
「影子不可能再度出現在Tyrone面前,所以希望能想辦法透過我把妳買下來,因為Tyrone從來沒有見過我,這麼一來,一切會方便許多。」胤轉過身,繼續往前走,溫和的馬匹也亦步亦趨的跟上。
「如果真的如影子所說,我是某種專門吸引超自然生物的器具,為什麼你可以對我免疫?」問句在她來得及思考之前就衝口而出,儘管她的語氣是柔軟的,問句中的疑問卻鋒利無比。
胤微微一笑:「我靈魂的運作模式和他們兩個不太一樣,我會受到妳的吸引,但是相較之下,我有能力控制這樣的慾望。」
「是嗎?」她心不在焉的回應,因為這並不是她真正在意的問題。她不想知道胤和影子在實質上有什麼差別,她只想從影子身上得到某種她依稀可以掌握的概念,但狡黠的它每次都在她謹慎接近的時候,靈巧的從她指縫間溜走。
遠遠的,影子從樹林的另一頭朝他們走來,他的雙眼燃燒著冰冷但炙熱的火焰,將目光像匕首一樣毫不留情的刺進她的雙眼,讓她近乎失明。
他鋒利的眼神讓她想起了他血紅色的佔有慾,和死灰色的漠然。
於是,她傾身靠向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的胤,在他微啟的溫熱唇上,印下她極其熟練的柔軟親吻。
但她並沒有移開目光,因為她必須捕捉影子嘴角那一下難以察覺的抽搐,倘若少了這個微妙的細節,這個畫面,就只會是一幅慘白的半成品。
To be continued...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請儘可能的不要使用匿名模式留言,我們不太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