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子（一）

＂Hi＂
是她。又是簡短的私訊。
＂Hi＂
＂... 你今晚方便嗎？＂
＂... 老地方嗎？＂
＂嗯，老地方，老樣子。＂
＂那... 八點？＂
＂好。麻煩你了。1153。＂




不太確定這是第幾次這樣的互動，可能四或五次吧！我吃過晚餐後把東西收一收，往那個＂老地方＂前進。她從未跟我說那是哪裡，但我相信那是她家，一個毫不起眼的住處。

門口是個密碼鎖。1153，我照按。屋主似乎每次都會換密碼。

她和以前一樣站在角落，面對牆壁，手放在頭上。和往常一樣，旁邊的桌上擺著一個大沙漏。

＂進門後，把沙漏轉了。漏完前不要停，不管我說什麼。＂

這是她的要求：不要停。不論她哭她叫，都不要停。

＂沒問題，但．．．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這答案我留給我自己。＂她從未說明過原因。



我默默脫下她的長褲，命令她把手放在牆上，拿起我帶來的板子。＂那我開始了，＂我默默說一句。

她沒有應聲，如往常一般。我把沙漏翻轉，如往常一般。

接下來是個有聲卻沉默的互動。板子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我和她卻沒有任何交集。偶爾她會悶哼一兩聲，但也就這樣。

我感覺她試圖在面對什麼。我不知道那是在對抗，還是在搜尋她內心中的什麼。我完全看不出來。

事實上，我甚至不太確定她是不是我認知中的＂同好＂。我看不出她是否喜歡這件事情。

我只知道她＂需要＂這件事情。




沙漏是她準備的，我猜大概十到十五分鐘。

＂漏完了，讓我跪在牆角，再把沙漏翻過來放我看得到的地方。＂

每次都如此：我放好沙漏，東西收一收，離開，帶著更多的疑惑。

這個暱稱＂伶子＂的人，我好像認識她一點，卻好像又什麼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