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5日

雙胞胎<算帳>

彩在客廳對眾人宣布:

「都下午五點多了。綾子麻煩妳先叫一下披薩,請他們九點半送來。大家各自去沖澡休息,六點半以後我不要聽到啪啪聲。」

彩說要去午睡,倒不只是為了吊理央胃口。不止理央今天深夜就有體育新聞要報,其他幾人也都是晨間組的班底,最晚明天凌晨兩三點就要去公司報到。何況他們也不是說明天就一定能好好補眠,要是為了這場私人活動,搞得公司裡多位主力戰將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飯休息,影響到接下來連續好幾天上節目的表現,那就未免太不敬業了。

何況也沒有人擔待得起部長重罰時全力施為的藤條。

除了被拖去主臥房的理央以外,其他人都已經熟門熟路,沙織與愛子一組,陽子和綾子一組,各自進了一間客房。

本來陽子和綾子可以先回去,但她們當然不肯錯過接下來的好戲,何況現在才回自己家,也多睡不了多久。與其把時間花在交通上,不如乾脆留下來互相餵食一番,再好好睡一覺。

沙織與愛子則一起洗完澡才進客房躺下,對接下來的計畫做最後的確認。

理央從進了臥房後就被彩和美奈包夾,先被拖進主臥房的浴室一起洗完澡、再回床上躺好,然後就一直被她們揉揉捏捏的拷問,招出了她密謀陷害美奈的來龍去脈。但彩與美奈早在當初事後回想時,就已經不覺得理央有真正的惡意,倒也不是真的計較,只不過是拿來當成欺負理央的口實。

但她們弄了這一整天的陣仗,似乎也真的累了。嘻嘻哈哈的互相搔癢揉捏一陣後,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三個多小時過去,眾人各自被鬧鐘叫醒,來到客廳吃完披薩後,彩清了清嗓子說:
「理央,妳來之前一定想過,最多有可能會被我們打上十二個小時的屁股吧?」
「是。謝謝學姊高抬貴手。」
「別急著謝我,我也是故意要吊妳胃口。這段時間裡妳有沒有又期待又害怕啊?」
「人家才沒有期待。」
「嘻嘻,妳明明就有。不過妳放心,我們又怎麼會讓妳期望落空呢?我們會動員所有人力來完成對妳的處罰。」
「咦?呃,是,恭領學姊責罰。」
「很好,大家押她進我房間。」

儘管理央毫無反抗之意,眾人仍以護送要犯似的隊形前後包夾,架著她進到主臥房。接著在彩的指揮下,先是沙織一把推得理央趴倒在床上,然後彩與美奈繞到前方,分別抓住理央一隻手,陽子與綾子則分別抓住理央的一條腿。四個人分別抓住理央的四肢微微往外分,拉開到比肩膀略寬的寬度,然後用全身體重牢牢壓住。

理央在床上被攤成X字形,害怕的不斷轉頭張望。她看見愛子一樣在一旁負責拍攝,沙織手上卻多了一把長柄木拍。這柄木拍長約16吋,圓形的拍面直徑約5吋,厚達一吋,是彩精挑細選,用來「處決」理央用的。

「是、是由沙織學姊動手嗎?」
「對啊,沙織她是唯一被妳害得受傷的,而且她力氣大,協調性又好,也最適合執行重刑。」
「……是。」
「開始動手前,我就仔細跟妳說清楚,我們要怎麼跟妳算這筆帳。」
「……是,謝謝學姊。」

理央忍痛的本事是全公司都知道的,彩卻還叫大家壓住她的手腳,接下來的大刑自然是十分難熬。她心想,哪怕晚一秒開始動刑,少挨一秒,都是好的。

「首先是我和美奈。不只我們兩個屁股痛,我還在節目上被妳弄得很彆扭。」
「是。」
「然後是沙織。雖然是意外,但妳終究害得她手受傷。」」
「是。」
「最後是愛子,她在節目上打破尺度,犧牲色相,這妳應該很清楚了。」
「是。」
「所以我們決定把這些加起來,一樣一樣都要跟妳討回來。」

理央倒抽一口氣,但還是點點頭回答:

「是。我沒有怨言。」
「很好。我跟美奈的部分簡單,沙織和愛子的仇報完,我們的部分就會順便搞定了。沙織,妳的手多久才好的?」

被叫到的沙織拿著長柄木拍,輕輕敲打自己肩膀說:

「三個星期不能上運動性節目,雖然也只有第一個星期是真的痛到不方便活動啦,而且我也沒那麼多節目就是了。哈哈哈哈。」
「沙織學姊,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我會親手討回來,要妳坐不安穩一樣久。」

理央紅著臉不說話。彩點點頭,接著叫到愛子。愛子從小得其實不需要特地探頭的手持攝影機後面探頭說:

「理央姊,來,看鏡頭……對,這邊,很好。理央姊,彩學姊她們說這場處罰要怎麼進行,進行到什麼地步,決定權都交給我。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大概知道。」
「其實啊,這仇該怎麼報才好,我也想了很久。最後我決定要讓妳跟我一樣,在節目上小小出點洋相。」
「這……」
「但是妳放心,我不會假公濟私,找理由讓妳在節目上挨打。妳在這裡挨完就夠了。」
「是、是嗎?」

理央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納悶。那麼愛子所謂的出洋相,又是怎麼回事?

「理央姊,妳笑起來的模樣很特別,兩隻眼睛都會彎成月兒彎彎的模樣,大家都誇妳是擁有全電視台最強笑容的播報員。我就是要妳這種笑容小小破功。」
「……」
「妳等一下要上的體育新聞,不就會有好幾次會趁廣告剛結束的空檔要妳賣萌,例如要妳站起來丟球給妳打,或是要妳在主播台轉動座椅,連續對每一台攝影機分別笑著打招呼之類的嗎?」
「啊……」

理央猜到了幾成,心下卻不免覺得以彩集思廣益又淘空心思想出的處置而言,「要妳屁股痛得上節目都彆扭」這樣的手法未免落了俗套,被這勞師動眾的陣仗與先前的精心安排比了下去。結果這時彩開口了。

「嘻嘻,理央,妳別急著失望,等妳挨完了再說。」
「……是。」
「還有妳知道嗎?我要妳先睡一覺,起床再挨打,也是要妳的屁股『冷卻』個夠。」
「是,我知道。處罰就是要痛,這是應該的。」
「很好。」說著彩轉頭看向沙織。「沙織,動手。」

沙織來到床邊,更不多說,手上長柄木拍的拍面劃出一道彩虹般的弧線,打在理央右邊屁股上。這一下看似並未特別用力,卻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打出的聲響也說大不大,說沉不沉。但一拍擊下,四個人都感覺到自己壓住的肢體用力繃緊,更難得聽到理央從第一拍就痛得小聲悶哼。

沙織拿的是力道傳遞最為紮實的長柄木拍,加上她不但手勁大,使勁的手法更是沉猛中不失柔勁,打得理央劇痛之餘,緊接著卻又感受到一陣醉人的酥麻。理央尚未分辨清楚這箇中滋味,沙織又是一拍擊下。痛楚不斷堆疊,排山倒海般的灌滿理央整個屁股——至少理央以為會是這樣。

五拍、十拍、二十拍、三十拍過去,理央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硬忍,漸漸多出狐疑,乃至於恍然,進而絕望。因為她猜出了她這幾位學姊打算怎麼料理她。

「彩、彩學姊,這、這樣好、好、唉喲!」
「嘻嘻,總要讓妳有點彆扭,不然豈不是便宜了妳?」
「可、可是只有一邊屁股痛,這樣真的好痛、又好羞喔。」
「是啊是啊,所以才要這樣啊。愛子好壞心喔,嘻嘻。」

原來沙織不只擊打頻率稍快,要搶在理央腦內啡分泌夠之前就給予足夠的痛楚,更重要的是始終只打理央的右邊屁股,要她挨打的一邊痛得難熬,沒挨的一邊又癢得難耐。但彩並不打算讓她單純只受皮肉之苦。

「理央,妳上次準備得可真周到,還去網路留言板留言,吸引大批鄉民來看節目。妳放心,這個待遇也是少不了妳的。」

理央已經痛得每一拍都忍不住呼痛,根本無法好好說話。這時美奈倒是開口安慰她說:

「理央妳放心,只要我們大家今晚欣賞夠了妳窘迫的模樣,這整件事就一筆勾消。妳再另外跟我們約時間,我們就幫妳消除這種彆扭的狀況。」
「消、消除?是有、有什麼專治跌打挫傷的特效藥嗎?」
「當然不是。我們會把妳左邊屁股也補得一樣痛,這樣妳就不會那麼彆扭了,不是嗎?」

美奈笑得甜美,理央則已經沒有餘力也沒有心思吐槽,只能卯足全力承受這一切。

現在她知道彩為什麼沒有要整整打她十二個小時了。沙織拿著長柄拍的全力擊打,讓理央這一邊屁股上每一吋皮肉與痛覺神經,都一再受到最大的衝擊,沒有任何輪替喘息的空間。儘管理央屁股挺翹有肉又善於忍痛,終究是血肉之軀,生理上就不可能連續承受這種強度的擊打長達十二個小時之久。

那麼她能承受多久呢?理央絕望地看著牆上的時鐘,只能祈求自己上節目時喉嚨還發得出聲音。









一個半小時過後,理央在眾人的目送下,拖著稍一牽動都會令她痛得皺眉的屁股,坐計程車回到公司。不只是坐車,包括節目前的簡報,還有節目中坐著播報、轉椅子擠出笑容,以及算是服務觀眾的起身接球等賣萌動作,每一次壓迫或牽動到右邊屁股,都讓理央的招牌笑容走樣,彆扭無比。

這一夜,理央播報的這一集體育新聞,在網路上成了傳說級的「放送事故」,不但滿足了網路鄉民看熱鬧的心態,更成了彩她們上班前拿來下酒談笑的佳餚。

當然了,理央對這一切並不後悔,還很慶幸這一切能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不只是能夠以最不留下遺恨的方式清償自己的過錯,還讓她夙願得償。而且包括這種種羞恥與彆扭,甚至劇痛的右邊屁股與渴望被打得一樣痛的左邊屁股,以及兩者之間不平衡的奇妙感觸在內,這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再珍貴不過的禮物。

自從這件事過後,理央再也不曾假公濟私去動這對雙胞胎姊妹,因為她已經不需要這麼做了。儘管她還得先熬過左邊屁股上的「補滿」,以及更後頭的兩次由部長執行的處罰(理央當然很清楚這次荒腔走板的演出,肯定會換來比上次禮服事件餘波還重得多的責罰),但她知道自己一定等得到執起拍子的機會來臨。到時候,這些都會促使她更加賣力,好好報答兩位學姊的心意。

但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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