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3日

Change the world

週末夜,狂歡夜。

在經歷整整五天的豔陽烤得她暈頭轉向、考試考得她焦頭爛額之後,終於可以享受一場狂風驟雨。 

「快點!」看著那個慢吞吞的男人,她忍不住出聲催促。
「好好好」他應的敷衍,還是維持他一貫的行進速度。

他一定是故意的。她有些不滿的想著。她都已經自動趴好了許久,才終於等到他放下背包,慢慢踱到她身側。

「今天….」「我要那個。」她打斷他,眼睛閃閃發光的盯著他腰間的皮帶。
「這條是新的。」所以?她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義,又不會壞掉,不是嗎?

好吧好吧!她承認幾乎染指他所有的皮帶真的有點誇張,但她就是對美麗的皮製品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嘛!舉凡皮包、皮夾或皮雕的小牛吊飾,誰叫他都不用劣質品,所以這也不能全怪在她頭上的。

他們僵持了幾秒,他屈服了,理所當然的。

一開始,是細細的梅雨,解她如久旱大地的渴,然後是淅瀝瀝的颱風雨,一種作大水的節奏。

「唔!」她的唇角上揚了滿足的十五度。是誰說雨疏風驟就應是綠肥紅瘦的呢?那人一定不是同好,要她說應是開的更加燦爛,風雨驟得她越發艷紅的雙頰、越發艷紅的……算了!這部分還是省略好了。

看她一臉愉悅,他忍不住開口。
「親愛的女朋友,因為作業亂寫挨揍原來是這麼開心的事呀?」
「對阿!….啊不是 沒有啦!我很認真反省,真的!」她從善如流的歛了歛笑容,沒什麼誠意的保證著。

她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她默默回想著,一開始,她明明很討厭他的。

記得是新生說明會的時候。對一個好不容易從大考中解脫的準大學生而言,這實在是個沒什麼意義的活動,說穿了就是學生排排坐聽主任教授們說說場面話。即使如此,她還是特地轉了三趟車出席了,不過也耗盡她的精神就是了。

她一耳掛著耳機,一邊聽著Eric Clapton的那首Change the wold,"And I can change the world,I will be the sunlight in your universe.You would think my love was really something good,Baby if I could change the world.甜得膩人的歌詞,她最喜歡的風格,一邊聽著台上天花亂墜的敘述的學校多美麗優秀云云。就在她沉浸在甜蜜的歌聲裡,一道聲音打破她的遐想。

「你們千萬不要以為大學就是吃喝玩樂混四年,我向來不接受人情,分數不到就當,去年只過七個,你們最好小心一點。」真煞風景。這是下馬威?最討厭這種初次見面就撂狠話的人了,聽說這人還是她大一的導師。

哼!她決定要討厭他!

於是抬頭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講話如此兇狠?唔長得有點帥呀!她的決定幾乎要動搖了。不行不行!妳有沒有一點原則阿!要討厭他!她用力在心底吶喊著。

如果說這不足以讓她討厭他,那接下來的事就更堅定了她的意志。

某天下課,她讀著新買的未央歌。他走過來搭訕。
「這本書我小學的時候就看過了。」這是藐視她的閱讀能力?
「噢。」
「妳看完之後,就可以升級看金庸全集了。」
這是什麼標準?他不提金庸就算了,提金庸就是要讓她嗆回去的嘛!
「金庸我小學的時候就看完了!」
哼哼!你輸了吧!人家只是恰恰好沒看過未央歌而已。她實在很難控制自己不流露得意的神色。

她們從此正式宣戰。
他會在上課的時後點她回答各式的問題,她會在下課的時後抱著課本去找他麻煩。然後…然後…就變成這種師不師徒不徒的關係了。

據他的說法是:他是看在她一臉迷戀、又沒人要才勉為其難撿回家的。偏偏又是塊庸才,他實在看不下去她那糟糕的邏輯概念,古語云:不打不成器。他對她是既勞心又勞力,簡直是做了件天大的善事。

好吧好吧!他高興就好,反正最終的受惠者還是她嘛!這可是她的得意事蹟,一定是第一次被恐嚇的時候裝乖的太成功啦哈哈哈。不得不說的是,為人師表者,在這方面還是有專業技能的,她覺得幸福得好不真實。

「妳又在想什麼?還有妳這個禮拜的小考…..」想你啦!討厭鬼!
「好啦好啦那個我知道啦!」她猜他早就發現了,畢竟現在嚐到甜頭之後她都懶得聽他碎碎念了。

小考什麼的有什麼關係呢?她有私人教授天天逼她讀書欸!怎麼能被當掉呢!

愉快的週末夜,她趴在床邊歇息,他坐在床沿小憩。
看著他想裝兇又總是失敗的樣子,她覺得幸福得好不真實。
看著她故作畏懼又難掩愉悅的樣子,他覺得幸福不過如此。       

親愛的討厭鬼呀,原來真的是你改變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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